小虎於2011/12/5,星期一,中午十二點半過世於高雄某動物醫院,當時正在做第二次腹膜透析。
七月時朋友曾領養小虎回家,當時寺裡的師父看到時還謝謝我們。我們第一件事就是帶牠到動物醫院洗澡,做三合一檢測,打五合一疫苗。沒想到牠到朋友家不適應,開始不吃,只喝一點點的水。
貓友劉小姐一直照顧小虎四年左右,對小虎有很難割捨的感情,她聽到小虎不吃,馬上煮小虎最愛的魚湯來朋友家要給小虎吃,沒想到小虎只吃了一小口就不吃。
因為擔心小虎生病,當天就送台南某動物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要驗血,檢驗報告出來說小虎已經腎衰竭,至於是急性還是慢性要再觀察,從此小虎就再也沒有出院過。
其實在寺裡我就有察覺到小虎的問題----喝大量的水,這個症狀通常都是腎出現狀況(我家之前過世的貓就是如此),我也跟朋友提起過。
朋友對於小虎的醫藥費從不過問,醫生說要檢驗就檢驗,每一次的檢驗費都上千元,加上其他醫藥費,都上萬元起跳。
小虎換了兩家醫院,其間我因病動手術,住院三天,除了第一天開刀沒去醫院之外,第二天我連走都不能走,就拜託朋友用輪椅偷偷載我出院到動物醫院看小虎。獸醫和醫生太太看到我嚇了一跳,說我連走路都很困難還來看牠。我還記得當時為了小虎的病情哭到眼睛腫了三天,醫生說你眼睛腫是為了小虎哭哦?你自己病得那麼重還那麼關心牠?我認為人會講話可以跟醫生說哪裡不舒服,可是動物又不會表達;加上小虎的病情時好時壞,我非常的難過。
8/6星期六那天,小虎的病情急轉直下,全身顫抖,眼睛無法對焦,口水直流,無法站立;醫生將牠放進氧氣室裡,在我們的要求之下又血檢了一次,說指數太高,血糖也太高,可能快走了。
當下我哭到不行,請醫生再想辦法救牠,劉小姐也打電話問台北的獸醫,北醫也說應該是BUN太高,沒救了。
我和劉小姐商量後,覺得與其讓小虎死在醫院,不如讓牠回到牠從小生長的竹溪寺,在醫生替牠打了一劑降什麼指數的針之後,由朋友開車載牠回竹溪寺。
我們帶牠到彌勒佛那裡,牠突然知道那裡是竹溪寺,自己走到水桶邊開始大量的喝水、然後吐;再喝、再吐,這樣重覆著。劉小姐好擔心,一直緊緊跟著牠。小虎從後面的小洞跳到鐵架底層,就不肯再出來了。我們心想牠真的累了,就讓牠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不敢接劉小姐的電話,因為我想小虎那麼嚴重一定死了,我不想面對這個事實,沒想到劉小姐說小虎還活著,只是比較虛弱。
從那天開始,這位劉小姐每天早上五點起來煮魚,六點趕來餵小虎及其他的貓,然後餵小虎藥(這是最費時費力的事),再去趕火車;下午下課之後,又馬上趕火車回來,替小虎餵藥,陪小虎到八~九點。
有時我覺得她自己一個女生在那裡很危險,都會去陪她陪小虎,朋友對這件事很生氣,因為我自己剛開完刀卻沒好好休息,後來得知要開第二次刀,我還是每天去陪小虎兩次(午、晚)。
說真的,我很想帶小虎回我家休養,可是有困難度;朋友家牠又不適應,只能繼續讓牠待在竹溪寺,但是我從來沒有要放棄養牠的念頭。
劉小姐為了小虎被和尚罵、被住持罵、被狗咬…這些都阻擋不了她對小虎的愛,我超佩服的。我曾經跟她說不如她帶回小虎,我先替她養她家的貓,這樣小虎就能去她家了,當然最後沒實現。
劉小姐只要說那種東西對腎衰竭的貓有效,她或是我就會去買,印象最深刻的是亞培出了一罐專給貓喝的腎飲,一罐250元,打開只能冷藏七天。
因為很貴又很小罐,我就很想嚐一口,那第一口就是由我喝的,哇噻,腥到一個不行,那一口又腥又稠的東西,永生難忘。
沒想到小虎喝了一點點,劉小姐好高興哦-------可是牠喝了那一些些之後,就再也不肯喝,那一整罐,1/9都是倒掉的。
加上小虎挑嘴,我們還去嘉義買土魠魚回來用小火煎,再拌一點EXTRA VIRGIN的橄欖油給牠吃。心情好吃,心情不好不肯吃就給別的貓吃。
劉小姐從益生菌、寵特寶的乳鐵蛋白到中藥補血,能試都試。
至於我則是買泥狀的罐頭或是差不多的東西(連嬰兒食品都買了),每種都給小虎吃看看,牠不愛吃,其他的貓就有福了。
這樣的日子其實很痛苦,尤其是小虎看心情做事,有時你叫牠,牠肯來;心倩不好時就不來,要等很久牠才肯從鐵架裡走出來。
後來從高雄來的一位小姐,毅然而然的帶小虎去高雄做腹膜透析,說醫生說連慢性的也可以救,只要洗一次就能好,這些說法讓劉小姐產生了希望,小虎可以活下來的希望。
我對療程不了解,我只陳述我看到的部份。在高雄某動物醫院,每次只開放五分鐘給飼主探望。我看到小虎臉上縫了好幾針,小虎全身被液體撐到鼓鼓的,無法吃飯,一直處於肌餓狀態。
說真的,我很愛小虎,可是我不忍心去看牠,真的太可憐了,隨後我也做了第二次手術,也不方便長途跋涉。
沒想到,這樣的痛苦,高雄這個小姐要讓小虎再承受一次,就在過程中小虎負荷不了,所以往生了。
小虎是隻很膽小的貓,牠從小就生長在竹溪寺裡,遇到好心的劉小姐那麼的疼牠,那麼的照顧牠,所以劉小姐希望能帶牠回竹溪寺安葬,但是高雄的那位小姐說什麼也不願意讓她帶小虎回來葬在生前照顧牠的師父塔前。
小虎有沒有死得暝目不得而知,只希望牠能夠安息,得到師父或是菩薩的指引往西方極樂世界去,今世的業障今世還完,重新開始。
從小虎身上我學到很多,我們不是神,無法決定別人的生死,有時你做了自以為是正確的事,可是事過境遷來印證當時的事,你會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過多的醫療有時對病人是一種折磨,動物不會講話,其實牠很痛,但是牠表達不出來,如果你真的愛牠,你不會讓牠去承受那麼多痛苦。
如果遇到不熟悉的病況,建議再找其他醫生諮詢相關解決方法,尤其是肯為寵物不惜一切代價的飼主,你只要被獸醫看穿你的心,就很容易被共潘吶。
我曾經救過一隻貓,照了X光後醫生說是先天性肺缺陷,跟我說開刀費用很高,因為之前小虎就是帶到他那裡,他可能覺得我們是很大方的飼主,就漫天開價。
這隻貓後來沒有救活。我將看到的X光情形詢問別的醫生,醫生說那是吸入性嗆傷,只要用抗生素就會好@@,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因為當時醫生說那隻小貓自己吃的量不夠,就一直強迫灌食液態補充液。
每位醫生所學的理論都不同,進修的程度也不同,相信沒有一位醫生敢保證能救活每一隻動物,所以,當醫生說「這個療程是花錢買活下去的希望時」,你應該去找其他的醫生諮詢,不然你可能只是白花錢又讓寵物受苦。
台灣的動保法很不周全,讓很多動物淪為實驗的對象,真是可惡。
回想過去陪小虎的日子既辛苦又希望牠好轉,隨著牠的過世,一切都成為回憶,希望這麼痛苦的小虎是最後一隻哀怨的貓,不要再有別隻貓經歷牠所受的痛了。
12/13補充:
12/11(星期日)是小虎的頭七,我和劉小姐商量替小虎做頭七,畢竟牠已經走了,能替牠做的事已經很有限。
我請劉小姐準備乾糧和罐頭,我則準備了往生金和寵物用金。劉小姐帶來了好多種的飼料和罐頭,因為小虎生前很愛吃,但是腎病都要忌口超哀怨的,後來腹膜透析也無法吃東西(牠裝了鼻胃管很久,都只能灌流質食物)。貓友說要記得擲筊詢問牠來了沒有。
我們到塔前先跟菩薩和印悟師父拜拜,請師父引領小虎的魂回來吃飯。貓友說要在所有的祭品上插香牠才敢吃(就和拜門口好兄弟的道理一樣),我們如法炮製,點完香後我擲筊問小虎來了沒有,結果牠沒有來。
我再請印悟師父引領小虎的魂來塔前吃飯,再擲筊,小虎來了,我放藥師灌頂真言的MP3檔,希望小虎的病能夠得到醫治。
就在香燒了一半時,那個很兇的和尚突然跑來,劉小姐跟他說我們在等香燒完要去燒金(塔前的桌子上有放金紙),他點點頭就走了。
沒想到過沒多久,有一台車急駛而來,劉小姐說可能是住持來了,我說「有關係嗎」?她說她會罵人,我只好去擲筊問小虎吃飽了沒?
擲筊的結果是還沒,通常問這個都是等香燒到剩1/3時才問,香只燒過一半問通常都會得到否定的答案。
劉小姐聽到住持的聲音,當下跑去把所有的香拔起來,把供品抱到椅子上,我說小虎一定被她這個舉動嚇死了。
因為剛擲筊,不能很快再問(這樣好像在催人家吃快一點,很不禮貌),我們又等了幾分鐘,我擲筊問小虎吃飽了沒,牠說吃飽了。
劉小姐不放心,我將銅板交給她,請她再問一次小虎,她丟下銅板時,兩個銅板是疊在一起(很玄吧),她問我這是什麼意思,我說把銅板移開來看結果----一正一反,小虎真的吃飽了。
我們燒了大悲咒和另外一個前往極樂世界的咒的往生金給牠,希望牠的罪業今世還完,下輩子可以脫離六道輪迴。
部份的罐頭給那裡的流浪貓加菜,大家都吃得很開心,相信小虎也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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